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 快来吧和我一起流浪 看那美丽的篝火 我要放声歌唱 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 快来吧和我去远方 一 晚上给4岁的儿子读诗,读到这首《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》。 一个流浪汉在棕榈泉边搭好篷帐,一只绵羊跑到他的身旁,流浪汉开心地抱起绵羊,就在这时地主和警察一起追来,冤枉流浪汉是小偷要把他抓去坐牢。流浪汉不肯受辱,一边唱着“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,快来吧和我去远方”,一边纵身跳入棕榈泉中。 儿子喜欢这首故事诗,读过三遍之后已经可以跟我一起念出来。临睡前,儿子说,妈妈,你就是我的玛蒂尔达。 我不知道对于这首诗,儿子到底能理解多少,但我相信,在他的心里,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已经成为美好的具象,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追求。 二 2005年8月8日。 这个日子我一直都记得,三年后它甚至还成了北京奥运会开幕的纪念日。 那天早上10点,我准时站在中央电视台西门对面一个大概叫做“科技情报所”的二层小楼门口。淡妆,卷发,淡粉色翻领衬衫,白色A字纱裙上一大朵银色的玉兰骄傲地绽放。我在那个门口站了10分钟,当时心里想的什么完全不记得了,但应该也是一个像“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”这样的幻想。 这是我以“个人发展”身份来到北京的第一天。那个时候还没有“北漂”这个词,儿子三岁的时候把“北漂”称作是“北京浮漂”,我倒觉得他的这个解读好像更确切而文艺。 从那天开始,“记者”这个身份如影随行。神舟六号发射升空、大陆行、青藏铁路建成通车、汶川地震;以及每年的规定动作全国、广交会、全国建设工作大会。无数次,我站进你看到的光环;无数次,我靠近你看不到的真相。 那一年,我23岁。离开中央电视台的时候,我26岁。 后来我才知道,当你一度觉得那个“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”已经越来越近的时候,就是她要远离你的时候。 三 2014年,国庆节。 举国欢庆的时候,我接到一个电话。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声音,“事情不要做的太绝,把人逼急了对你自己也没什么好处,人家在北京做了那么多年,混的是各种渠道。” 接到这种电话不是第一次了,调查报道做多了难免会有这种情况。之前被人在夜黑风高的时候拿刀指着脖子,划出一道血痕,那也只是事后才觉得后怕。 一样都是生活的一次体验。 财经记者这个职业做到第5个年头,有些东西早已成了惯性思维。不过,放下电话,我忽然发现内心深处仍有难以抑制的小激动。真相,仍然是以“记者”为职业的人最想触碰的东西。 “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”,她永远都在那里,占据内心的一个小角落,在你感到最软弱的时候,在你心里跳一段动人的华尔兹。 四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儿子说,妈妈,我不舍得让你离开。 我抱着他的小脸,轻轻地安抚他说,妈妈今天很快就回来啦。 他把头转向一边,没理我,这种“很快”、“尽早”之类的话,对他没什么吸引力。 这几天的北京又是红红的两会时间,北京的各条主路上拥挤着各色车辆、荧光绿色的警察以及没有颜色的便衣。我在想,这些在路上奔忙的人们都要去哪里呢?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一样,怀揣着一个爱跳舞的姑娘坚定地前行。 跳华尔兹的玛蒂尔达 快来吧和我去远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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